那场仗打得,说是立国之战,丝毫不虚。咱们志愿军将士们,凭着一腔热血和钢铁般的意志,硬是把全副武装的“联合国军”挡在了三八线以南,逼他们坐回了谈判桌。可这辉煌背后,是难以想象的代价,有些部队,功劳震天响,可回过头看,血战的细节,牺牲的英名,却渐渐模糊在了历史里。
就说那支赫赫有名的志愿军第二十军吧,解放战争时期,它是华东野战军的第一纵队,南征北战,威名赫赫。谁曾想,到了朝鲜,一场长津湖战役,差点把这支雄师的元气给抽干。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,敌人是飞机坦克大炮一应俱全,咱们呢,单衣单裤炒面土豆,可就靠着这股子劲儿,硬是把美军陆战一师和步兵第七师打得抱头鼠窜。可那场胜利,实在是太惨烈了。
二十军是作为第九兵团的主力跨过鸭绿江的。军长是张翼翔,后来也成了开国中将,他那时还兼着政委。这支部队一来就碰上了朝鲜战场最硬的骨头——长津湖。极端严寒、装备悬殊,志愿军靠的是血肉之躯。这场战斗,二十军和兄弟部队第二十七军一起,确实把美军的王牌部队打得伤筋动骨。他们用命赢得了“王牌”的称号。然而,代价太大了,很多团、营,甚至连的指挥员,他们的事迹、牺牲在哪里,随着部队几乎打光重建,那些原始的、鲜活的记录也就随风而逝了。
拿二十军五十八师来说吧,师长黄朝天,也是员虎将。可再往下看,师属各团、营的主要干部,史料里就显得零零散散。比如提到一个叫李进民的,解放战争时,他四九年就是一七四团的营教导员了,还是华东二级人民英雄。按常理推断,到了朝鲜战场,起码也是个团级干部,比如政治处主任什么的。但在志愿军的战史里,关于他的具体记载就很少了。这不是个例。很多团级指挥员,甚至师里的副职领导,他们的故事,在宏大的战史叙事中,变得有些模糊不清。
这种模糊,不是偶然,它恰恰是战斗惨烈程度的真实反映。一个团,可能几次战斗下来,骨干打没了,新兵员补充上来,番号还在,但人已经完全换了一茬。早期的战斗记录、人员牺牲情况,在那种残酷的战场环境下,确实难以完整保存下来。
相比之下,同属九兵团的第二十六军、第二十七军,尽管伤亡同样巨大,但战后整理和传承下来的序列和资料,相对要清晰一些。这背后可能有多种因素,比如战后各部队的整编、归属情况,以及对这段历史资料搜集和修史的重视程度不同。二十军在长津湖元气大伤后,确实没有再像第四次战役那样经历长时间、大规模的阵地拉锯战。他们在五二年十月就回国休整了,阵地由二十三军接防。这种相对较早回国的安排,或许也在客观上影响了后期系统性资料的收集和整理工作。毕竟,战争还在继续,主要精力还在前方。
翻看二十军留在史料里的部队序列,能看到的军一级领导名字相对完整:军长张翼翔,副军长廖政国在危急时刻曾代理指挥,军参谋长前后有俞炳辉、余光茂、黄朝天(黄朝天后来从师长位置调任了军参谋长)。这些名字,是这支部队最高层的历史坐标。可一旦深入到师、团一级,信息就开始变得零散。
第五十八师,下面有一七二、一七三、一七四三个团。一七二团团长王详,政委李树人在五次战役牺牲了。一七三团团长李斌。一七四团团长陈长生,政委郝亮在长津湖战役就牺牲了,由项远接任政委。这些名字,听起来是简单的称谓,可背后,却是血与火锤炼出的指挥员,是率领部队冲锋陷阵的灵魂人物。
第五十九师,师长戴克林,政委何振声。下辖一七五、一七六、一七七三个团。一七五团团长洪定太在五次战役中牺牲,这个团的战斗一定打得非常艰苦。一七六团团长朱全林。一七七团团长,先是刘明志,后来的王福坤也在五次战役中牺牲了。看,仅仅一个师,两个主力团的团长,都在战场上献出了生命。
第六十师,师长彭飞,政委杨家保。下辖一七八、一七九、一八〇三个团。一七八团团长王荣桂。一七九团团长张季伦。一八〇团团长赵鸿济,在长津湖就牺牲了,副政委孙斌毅也一同殉国。一个团的正副主官双双牺牲在同一场战斗中,这无论放在哪个战役,都堪称惨烈。需要提一句的是,这个一八〇团是二十军建制内的,跟后来在第五次战役中遭遇重大挫折的六十军一八〇师不是一回事,那是另一段同样悲壮的历史了。
还有一个特殊的师级单位,是原属第三十军,五零年初调归二十军建制的第八十九师。师长余光茂(后来也担任过军参谋长),政委王直。这个师在第四次战役时,因为战斗需要,建制被打散,人员编入了其他部队。这正是战争时期部队调整的常态,为了战场需要,师一级单位都能拆分、合并,可见那种临机决断、应对残酷战局的要求有多高。
你看,仅仅是一个第二十军的团以上序列,我们列出的这些有限的名字背后,就已经牵扯出如此多的牺牲和变动。这就是战争最真实的样貌,荣耀的光环背后,是无数具体的、鲜活生命的巨大付出。我们常说的那些志愿军“王牌军”,比如以穿插三所里、龙源里一战封神的三十八军,梁兴初军长带领他们赢得了彭老总那句震铄古今的“三十八军万岁!”。还有吴信泉将军的三十九军,在云山第一个跟美军硬碰硬。温玉成将军的四十军,几乎打满了全场。吴瑞林将军的四十二军,在黄草岭死死阻击。秦基伟将军的十五军,上甘岭一役天下知。以及傅崇碧将军(接替郑维山任军长)的六十三军,在铁原把阵地打成了炼狱。这些部队,他们的战史、英雄事迹相对而言传播得更广,更被大家熟知。
但是,像第二十军这样,同样立下了盖世功勋,却因为极大的牺牲,导致许多基层、甚至是中层指挥员的细节湮没在历史尘埃里的部队,他们的故事,也许更需要我们去挖掘、去铭记。他们也是毫无疑问的“王牌”,是用他们那一代人无法想象的牺牲和鲜血铸就的王牌。长津湖的冰雪,不仅仅是考验了他们钢铁般的意志,也在某种程度上,“冻结”了太多本该被后人反复讲述、铭记的故事。
还有一些部队,比如曾泽生将军率领的第五十军,这支从国民党起义部队改编而来的部队,在朝鲜战场打出了中国人全新的面貌和气节,特别是在汉江南岸的阻击战,打得惊心动魄。以及第六十军,虽然经历过一八〇师的惨痛,但在军长张祖谅接手后,浴火重生,后来也打了不少硬仗、恶仗。
每一支英雄的部队,每一位在冰天雪地里浴血奋战的将士,他们的故事,都值得我们去打捞,去讲述。那些清晰可寻的番号和名字,是历史的坐标。而那些已经模糊、快要消失在视野里的记载,更是我们不能遗忘的纪念。正是因为有了他们,才有了我们今天能够享受到的和平与安宁。所以,当我们回望那段历史,提起那些在极度艰难困苦中,用最原始的武器,打出了中国人尊严和气概的先辈们时,请不要只盯着那些最闪耀的光芒,也要去探寻那些隐没在阴影里的足迹。他们的故事,需要我们一代代人,去发现,去拼凑,去传承,让那些冰雪中的足迹,成为我们今天安稳日子的底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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